於菟

蛇信子

      舞会临近尾声,索菲娅刚和小巴蒂跳完了第七支舞。索菲娅打赌今天晚上透支了她接下来起码两个月起步的运动量。可眼前的男孩依旧满面红光不知疲倦,拉着她的手似乎正准备着下一支舞。

      “我说,巴蒂。”索菲娅有些艰难地抽回了她的手,“我想歇一会。”她环顾四周,准备找把椅子,丝毫没有注意到男孩在她抽回手后瞬间耷拉下来的脸色。

       “你厌倦和我跳舞了?”

       “什——不,不是。只是我有些累了。”索菲娅失望地发现疲惫的不止她一人——几乎视野中的每把椅子上都有个屁股。

      “那么去外面透透气如何?”小巴蒂重新牵起索菲娅的手,“我陪你一起,不然像你这样孤身一人,即使走到禁林里,恐怕都有人把你邀请回来跳舞呢。”

      索菲娅的视线终于回到了小巴蒂身上,“你们斯莱特林的人都像你这样能说会道吗?你这条伊甸园里蛊惑人心的黑蛇?”他们俩都笑起来。接着,在一片欢声笑语中走到了室外。

      室外安静得多,只有微风阵阵。静谧的月都缩在薄纱般的云后。除此之外,最明显的要数小巴蒂的心跳声。沉重,又快速,像是在极力隐藏起什么激烈的情绪,这有点让索菲娅想起了魔药课上坩埚里冒泡的魔药。她看向小巴蒂,她本来想让他放松些,或者说些什么调侃的话,毕竟这里确实有些过于安静了。可她没说出口,因为她有些意外地发现这个比她小两岁的男孩长得超乎她印象中的成熟。是因为晚礼服,还是因为朦胧的月光或是这该死的气氛?她突然想到她马上就要毕业了,明年这个时候他又会和哪个女孩站在这里?没人会拒绝邀请一个这样的男孩。

      索菲娅不知道自己看得有些久了,就像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小巴蒂眼里是什么样子:洁白的月光打在索菲娅身上——她本来就够白了,现在几乎像在发光。白色代表着纯洁,小巴蒂想。他想把她比作些什么,却找不准喻体:白雪?天使?月亮?她的眼眸湛蓝如贝尔加湖,现在还一直盯着自己看,天哪。坩埚里的魔药被烧沸了。

      哦,玛利亚。小巴蒂想到了。她现在正像圣母玛利亚,纯洁,带着些许的神性。自己又是什么呢?邪恶的、不详的、伊甸园里诱惑人心的黑蛇。他有些情不自禁地舔了下嘴唇,哦,管他是夏娃还是圣母玛利亚呢。他意识到他们之间的手仍是牵着的,这让他莫名地愉悦。小巴蒂搂上了索菲娅的腰,这让他们之间的距离更近一步,依然是谁都没有说话,但现在坩埚变成了两个。谁都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谁都顺其自然让它发生了。黑蛇如愿吻上了玛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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